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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17-01-19 第04版:副刊、粮史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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石斗升合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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上世纪五十年代,小学算术课曾教授“石斗升合”,从此记住了这个说法。换算是很简单的十进制:一石等于十斗,一斗等于十升,一升等于十合。读音却很复杂:石,要读“但”音;合,得念“各”。 说法探究 “石”与“担”读音相似,很多地方将“石”与“担”通用,是不规范的。石是容量单位,担是重量单位,二者单位不同,一担等于100斤。粗略而言,一石大米重150斤左右。这与大米的密度有关,不太好比。 儿时还曾经听到,有许多交易,包括铺租、房租、薪酬等,是以多少多少“担”米作为单位计算。现在回想,估计应该不是同音的“石”吧。 几十年后才知道,“石斗升合”的说法,出自传统蒙学读物《四言杂字》或曰《杂字》。《杂字》品类很多,有全国通用的,也有地方独有的。作者大多佚名,可能是以其为小道,不屑署名。不过,也见到一种署名嘉庆举人黄文燮编的《四言杂字》,开头这样说:“石斗升合,分寸丈尺,斤两毫厘,买卖交易,戥子秤锤,金银铁锡,铜钱钞贯,贵贱价值,黏谷糯米,芝麻粟麦,典当赊借,取讨粜籴,挑夫詹脚,雨伞斗笠……”“石斗升合”用以计量固体颗粒的体积。大体上因为当时农村秤比较少,磅秤或地中衡更加少有,粮食又是大宗商品,大量过秤比较麻烦,用容积计量则比较方便。 量具实物 儿时跟着家人回乡下,见到过“搞米机”(碾米机),旁边会摆放上斗、 升量具,以及箩筐、竹匾等容器。 从外观上看,斗就像个木桶。常见的有两种:一种方形,大口小底,上有横梁便于提取;另一种是圆形,底大口小。升子也有用毛竹筒制成的,形状相仿,容量小10倍。 过年时,“搞米机”(碾米机)、米斗、升等量具,以及箩筐、竹匾等容器,都会贴着红纸,上面写个吉利的大字。 “石”和“合”都没有看到过,可能因为过大或太小,都不常用。 反映在常用的话语中,也是“升”和“斗”最常见,比如:升斗小民、日进斗金、车载斗量、不为五斗米折腰、海水不可斗量等……筲,是一种竹器。儿时,家居很常用的筲箕,是用来盛米,淘米的扁形竹筐,上面有许多细条小槽。 苏州人家几乎都备有“饭筲箕”,在夏天特别派用场。因为它透气性好,又有遮灰的盖子,在屋檐下阴凉通风的地方,荡空悬挂那么一两只,可以保证剩饭不会变馊。 明代中叶,被时人视作异端的李贽(卓吾),在其著作《藏书》中,评论相如、文君故事,痛骂文君的父亲卓王孙眼光短浅,读来每觉爽快过瘾:“使当其时,卓氏如孟光,必请于王孙,吾知王孙必不听也。嗟乎!斗筲小人何足计事!徒失佳偶,空负良缘,不如早自抉择,忍小耻而 就大计……归凤求凰,何可负也!” 实际应用 “石斗升合”实际使用中,也有许多“文章”。在过去,斗的大小没有成文的标准,民间只能仿造,随意性很大,没人限制。卖粮的斗小,收租的斗大,已成自然。商家常以“秤平斗满”标示自家规范经营,有的还写成标语张贴在店堂内。“大斗进,小斗出”,是不良粮商常用手法,也最受百姓痛恨。 “租斗”专用于收地租。佃农来交租时,地主就拿出专用租斗,它较普通市斗大一至两成。各家地主的租斗大小不一,并无统一标准。佃农对此似乎并无异议,大概是约定俗成的惯例吧。 上世纪五十年代后,斗和升子的制作有严格的标准,底部有火印标明是由国家监制。私自制作视为非法,不得在市面上使用。 市面上的粮行常用的斗,旁边会常备一根制作十分精巧的竹棒,用于抹平量具口沿的粮食,叫作“概尺”。 民间的往来中,升子装满后是用手指或筷子沿升子口刮平,这叫“平升”。如果升子装满了再往上加,加到堆不下为止,则叫做“满升”或“尖升”。 在那食不果腹的年代,升子还担负着借粮“调头寸”的责任。长辈常告诫后生,还粮时一定要“尖升”,以此表示对邻居、乡亲们搭救之情的谢意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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